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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又如何？她该死的时候绝不畏惧。她早就和财神约定好了，等她死后，她卡里的云银，平均分给所有的朋友。
伏渊还会收到一笔额外的钱吧。
毕竟他殿里每年旁人送来的花草装饰都被她卖了，而那笔钱她一个子都没动过，存在一张单独的卡里，等她死了都还给他。
她相信三界人法地，地法天，天法道，道法自然，三界一切皆循天道。
天域、黄泉、人间，三界生灵皆顺应天道而行。
人类视天域为圣地，视黄泉为禁地，视人间为凡地。
殊不知在这天道之下，拥有强大力量的天域和黄泉，它们的死亡，掌握在凡间手里。
当人间三千界皆发展至无人信神仙存在时，失去了信仰之力，天域黄泉也会崩塌。
长生存在，永生从不存在。
所以对于生死舒颜看得很开，有什么看不开的？修炼成至尊之神本也寿命有限，哪天小世界都不信他们了，他们寿命还没结束就得被迫结束。
她要不是怕疼，要不是除了她寿命尽了自然消散以外，没有一种死法是不疼的，她早死了。
她是真的怕疼，在吃人吃魂的忘川河里待了百日，没人会不怕疼，没人会不惧鬼。
七阶，是一道坎，是一把刀。
她漫长的寿命可能会终结在这把刀下，死得又疼又惨。
但她想到时，第一反应不是有多疼多惨，而是苏瑾修还在受苦，而是她还没有完成任务助萧远成仙去和南萱结成神仙眷侣，而是司命姐姐、匠神爷爷、财神……张奇、李毅……会难过吧，而是她还没有和伏渊辞职。
她有挂念的人，有未尽的责任，有舍不得她的没有血缘的家人，有见证她过去存在的上司。
如此，倒显得不洒脱了呢。
舒颜无声一笑，活这一世，哪能尽善尽美，连身后事都准备完全。
洒脱点吧，死亡而已，有什么好愁的。
她死了，苏瑾修也有他的路要走，南萱还是会继续助萧远成仙，司命他们都有工作，天帝？没了她这个特助，开口容易得罪人，重招一个吧。
在她死之前，她唯一需要做的事，是给苏瑾修先把他的路打出来，这柔弱的家伙自己打不了。
苏瑾修揽着舒颜坐在他的腿上。
“腿受得住？”舒颜把玩着手里的留影石，问道。
“你轻。”
舒颜一笑，偏头亲了他一下：“真会说话。”
“这边。”他另外半边脸凑过来要求对称。
舒颜眉眼弯弯，又亲了一下，笑道：“给你看个东西。”
灵识探入留影石，被记录下的画面呈现在两人面前。
真正看到苏瑾修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时，舒颜没有了笑意，删减着，留下最精华的部分。
苏瑾修靠着舒颜，微抬着头盯着那些影像。
“舒颜，你偷窥我……”
“别瞎说，这床缝里的镜头又不是床上的！我是为了收集老毒怪的吸血画面好办大事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，你瞒我。”
舒颜完成工作，收起留影石道：“李孜事件之后，本想着几个月内回收的，结果苏弘竟然封了山谷，无碍，现在画面更多更丰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