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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，陈清泉父子俩带着一头发花白的老者赶回来。
一进院子，陈清泉赶紧将老者带进牛圈。
老者将牛仔细查探一番后，叹了口气道：“你家耕牛这些症状，老朽倒是见过几次。几服药下去，有些是能恢复，有些……”
他没有接着说下去。
不过，陈清泉一家明白他没说下去的话是什么！
家中几人神情低落，好不容易日子好起来点……
老者见他们情绪不高，安慰道：“ 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，老朽开一些清热化毒的药，你们这十五日内只需照顾好，应是能熬过去。”
老者赶紧堂屋的方桌上写下一张药方，让陈清泉照着方子去抓药。
陈清泉和王秀莲二人听了这些话，这才稍微安了下心。
陈子桑心中早就有了结果，这兽医的说法和她的诊断基本一致。本就是自愈性疾病，只能看自身免疫力，和精心照顾。
几人按照嘱咐，轮流照顾这牛。除了每日几次浓浓的草药汁水灌进牛胃中，连牛吃的青草都用烧开的水清洗一次，更不将它牵去外面。
过了八九日后，牛儿的精神才基本恢复，皮肤上那些凸起的疙瘩，小的开始消退，大颗的开始结痂脱落。
这几日坐立难安的一家子，终于松了口气，家里最值钱的财产总算是保住了。
见牛痘开始结痂，陈子桑知道时机已到，趁着这日她照顾牛的空隙，偷偷抠了好几块脱落的结痂。
晚上，趁着大家熟睡后，她取了一点结痂，碾成粉末，小心覆盖在自己手腕那不小心划破的伤口上。
其实她心中也很害怕，虽然自己知道牛痘不会使人致病。但她担心这牛身上带着人畜共患的疾病。
未知的恐惧让她接下来的日子提心吊胆。
几日后，她身体没有任何不适，除了开始那一两个晚上有些干热。
陈子桑不觉心中有些激动，看来，大概率是成功了！
这日下午，她见陈子平进了院子，便迎了上去，朝他嫣然笑道：
“哥 ，你知道天花不？”
陈子平转过头来，一脸奇怪：“那是一种什么花？”
陈子平这反应，看来是没有听说过。
这里没有？还是这里叫法不一样？
陈子桑顿时没了刚才的喜悦，心中感到害怕，额头冒出一层细汗。
若这里并没有天花，那这牛也不一定是得的牛痘。
她撸起袖子，看着那已经结痂的伤口，心里暗自责怪自己的的鲁莽，更庆幸自己足够幸运，没有给自己的身体惹出祸事。
她打算将这些结痂收起来保存，以后请教下萧尘瑞。也许作为大夫他听说过。
陈子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，不曾想，陈子平不依不饶问她:天花是什么花！
她念头微动，眼珠一转，神情有些狡谲道：
“我无意在书上看到过，以为哥哥听说过，才问问哥哥”。
“是吗？”陈子平看了陈子桑一眼，眼里没任何信任。
她心虚地躲开陈子平探究的目光，垂着头，支吾道：“当然！哥哥总是这般不相信我！”
陈子平倒不是不相信她，只是自从这妹妹上次病好后，同以往有很多不同。所以，往日里他总是想一些怪力乱神之事。
不过自从上次祭祖后，他便不再做多想，许是她真的开窍了。
作乱的妖孽可不敢去祠堂，还去参加祭祖仪式。既然能在祖先、神灵们的眼皮下都安然无事，他自然也不再担心太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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